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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癞龙出怜花印珮  (第2/5页)
不远处,柳成发疯似的挥刀,砍一刀叫一声,把金狮砍得稀烂。    更远处,山上传来了樵子苍凉的歌声:“酒色财气四堵墙,多少贤人在中央。劝君跳出围墙外,便是长生不老方…”    印-到了山灵祠,已看出白河废堡程家已不可收拾。他悄然接近,抓到一名最后逃出的打手。    恰好这位打手是把守内院的人,当柳成杀老贼婆时,躲在一旁偷听不敢出面,知道程彪与柳成之间的仇怨,便将这件事和盘托出。    印-纵走打手,不禁凄然长叹,自语道:“天作孽,犹可违;自作孽,不可活。冤冤相报,惨极。我想,也许世间真有鬼神报应之事呢。”    他回城到了廖家,带了行囊告辞,飘然而去。    不久,万里长风师徒与葛奇主仆登门请见,可是他已经走了。    白河城总算安定下来了,廖程二家的械斗,因外来的人卷入而结束。    万里长风一群人做得干净俐落,带走了尸体悄然加以掩埋,匆匆离境。    程家的毁灭,官府暗中是高兴的,既然程家没有人出面报官,县太爷落得装聋作哑。在白河,哪一天没有械斗的事发生?    这些早年的草莽龙蛇,仍然不习惯法治的生活,贼性难改,一言不合拔刀相向,谁死谁倒霉,谁也不理会官府的王法。    有人看到九头鸟程长源向西逃,沿汉江向汉中走。    也有人看到程大小姐,她偕同一位青年郎君向东走郧阳。    白河废堡成为瓦烁场,这座废堡可能真的要成为废墟。至少,程家是永远不会再回来重建家园了。    表面上,这件事已成过去。暗中,却暗流激荡。    程家的毁灭,在那些划地称雄的往昔盗群中,象是晴天霹雳,不敢再无端欺负路过的外乡人了。    三天、五天…白河城安静如恒。    程廖两家的恩怨,成为市民们茶余酒后的话题,每个人都在问:傻子印三到底是什么人?谁也无法解答。    出南门南行五六里,山脚下建了四五户人家,路旁建了一座茶亭,人们皆称之为五里亭,虽则距城并不止五里。    人们对里程的观念总有点模糊不清,多一里少一里从不计较。    印-寄居在亭旁的农舍中,他目前是一身土打扮,他说他姓赵,百家姓上第一姓,寄居的理由是来看看这一带的荒山野岭,是否值得开垦。    农舍主人本来是三年前在此落户的外乡人,待客颇为热诚,劝他不要枉费心机,往南一带山地平野,全是万竹庄张大爷的产业,他来得太晚,山岭荒原全都有了主啦!要找地开垦,必须走远些,往南到竹山或者到平利,或者往西到金州,那带还是上百里不见人烟的洪荒绝域,年轻小伙子去去无妨,但不宜带家小前往。    他说他没有家,是个狼人,先看看再作打算。他带有银子,也许可买几亩地在此生根。    主人姓李,一家六口种了五十亩山田,种了半山杉木,欣欣向荣已长得比人还高了。二十年后,半山杉木将是一笔可观的财产。    一早,他在井边打水洗漱。主人的大闺女小梅,轻盈地捧着盛了衣物的竹篮到了井边,脸红红地打招呼:“赵爷,早。”    小姑娘已是十四五岁的少女,脸蛋青秀。修长、健康。爽朗。    在山区垦荒落户的人,大闺女用不着矫揉造作,要想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,不可能。    在这里,人与人争,与天争,与兽争,衣食足然后知荣辱,妇道四德似乎并不太重要,重要的是健康、能干、能吃苦。    在家可以入厨治桑麻,上山必须挑一担茶水饭菜。必要时可以用砍柴刀抗拒一两头豺狼,一条扁担须能对付百斤以下的山猪。因此不能裹小脚,裹脚是两百年后的时髦玩意。    住了五六天,印-已和李家的人混熟了。他年轻,脸上笑容常挂,心胸开朗,为人随和。    最重要的是,他健壮得象头猛狮,而且英伟中流露出五七分潇洒,在这一带,他像是鹤立鸡群,是谁都喜爱的年轻男子汉。    他放下脸巾,笑道:“小梅姑娘,你早,赶早洗衣裳,要上山?”    小梅放下衣篮,说:“今天是张大爷前来巡山的日子,爹与哥哥得早些前往看看。”    “哦!哪一位张大爷?”    “就是万竹庄的张大爷嘛。”    “咦!你爹种的又不是张大爷的山,为何要去看?”    “我家的山东西南三面,都是张大爷的产业,如果不前去看看,他们会把界牌移过来的。”    “哦!有这么一回事?”他打起一桶水递过说。    小梅说声谢谢,将水倒入木盆,气虎虎地说:“他们曾经移过两次了,说是我家那座山挡了他的风水。”    他盯着西南角四五里外那座山头,笑道:“你家那座山平坦而高。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县城。如果张大爷占有那座山,他就神气了。城在他的脚底下,怎不神气?我看,那座山他早晚会占了你们的。”    小梅将衣衫往盆里放,叹口气说:“他要真抢,爹会和他拼命的。唉!”    “你爹能拼得过他?”    “他家的长工头子,是家嫂的表叔,亲家表叔在世一天,他还不好意思硬抢。可是,听说亲家表叔近来不如意,风湿加重起不了床。唉!日后亲家表叔如有个三长两短,那就难说了。”    印-笑笑说:“小梅,去向你爹说.把山卖给我,怎样?我出五百两银子。”    “什么?五百两银子?”小梅惊问。    “嫌少么?”他笑问。    “老天!二十年后,那半山杉木也卖不了五百两银子,赵爷,你别逗我好不好?”    “小梅,我是当真的。”    小梅却摇摇头,苦笑道:“可是爹不会答应的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当年朝廷开禁之前,家父便冒万险前来占地垦荒,每一寸土地,每一棵树苗,都是家父以血汗开拓培植出来的,田地是人的根,你想,爹会卖么?”    “但你们斗不过张大爷。”    “赵爷,你也斗不过他啊。”    “我一个无根的狼人,斗不过也就算了。”    小梅抬起头,默默地注视着他,清澈的大眼似要表示些什么,久久,感情地说:“赵爷,谢谢你的好心,你是有意成全我们,但我们不能接受。”    犬吠声人耳,印-说:“有人来了,好象有不少人。”    井在屋后,看不见屋前的景物,他说有不少人,小梅并未留意。说:“大清早,怎么有人来?我去看看。”    印-摇手道:“小梅,你最好不要出去。”    “你是说…”    “张大爷的人来了。”    小梅撒腿便跑,小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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