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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黎明之血  (第4/7页)
帘问道:“老兄,看得出在这一带,你是老大。”    老西懒洋洋地道:“老大?什么意思?”    楚叛儿道:“老大的意思就是说,别人遇见你老兄,就只有磕头的份儿。”    老西冷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俺是强盗头子?’楚叛儿道:“不错。”    老西道:“不错个屁!俺要是强盗头子,何苦还吃摇鞭子的苦饭?”    楚叛儿缓缓道:“大响马偶尔扮一回赶车的,也是有的。”    老西又冷笑道:“是吗?”    楚叛儿叹了口气,喃喃道:“这么说,武神功的英雄贴已经撒到河这边了?”    老西闷声闷气地道:“昨天上午就到了。”    楚叛儿道:“这么说,你老兄是专程在柳林等我的?”    老西道:“你可以这么想。”    楚叛儿苦笑道:“难怪我这么有福气,想雇辆车,叫一声就有,而且这么漂亮。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才对。”    老西道:“想到了又能怎样?”    楚叛儿道:“也不能怎样,但至少我可以不上你这辆车。”    老西冷笑道:“除了俺这辆车,你还看见有其他的没有?”    果然没有。    老西道:“除了俺这辆车,谁敢拉你?”    楚叛儿只好苦笑。    老西的话倒多了起来:“你凭什么认定俺是大响马?”    楚叛儿叹道:“那个什么‘一腿撩明走天下’的小崔既然手下有那么几号兄弟,想必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,能镇住他的人不太多吧?”    老西嘿嘿一笑,道:“你不就把他们给镇住了?”    楚叛儿道:“那不同。”    老西道:“有什么不同?”    楚叛儿道:“我还没有骂他们‘丢人现眼’的资格。”    老西大笑起来:”不错,不错。楚叛儿不愧是楚叛儿,的确够聪明。”    楚叛儿苦笑道:“我不聪明。我要是聪明的话,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了。”    老西笑道:“武神功的儿子,的确不是好杀的。”    楚叛儿叹道:“你准备把我怎么办?”    老西悠悠道:“还能怎么办?你也知道,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,既然武老秃肯花钱,俺为什么不要。”    楚叛儿自己倒吃了一惊:“五万两?我居然值五万两?”    老西笑道:“年轻人,妄自尊大固然不好,妄自菲薄也不是什么好事情。武老秃既然出了这个价,想必你也值这么多。”    看样子,他是吃定这五万两银子了,他似乎已将重伤在身的楚叛儿看作了落进陷阱的一头狼。    楚叛儿清楚,这位老西并非盲目乐观。楚叛儿知道这位老西的分量。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,这位老西极有可能是西北黑道上著名的匪首潘造化。    据说这位潘造化七岁习武,十一岁杀人,十四岁开始参与领导吕梁群盗,十八岁正式成为龙头老大,至今已历二十余载,尚无人能对其地位有所威胁。    据说这位潘造化一身内外功夫出神入化,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但他最喜欢用的武器是长鞭——    车夫的长鞭。    “堂上聚四海奇土,手下无三鞭之敌”这就是别人称赞潘造化时说过的话。    面对这样一个对手,楚叛儿还有什么希望呢?    这不是才脱虎口,又进狼窝了吗?    楚叛儿还抱着一线希望,他想这个老西也许凑巧不是潘造化。    于是他问:“老兄是——”    老西甩了一个清脆的响鞭,悠然道:    “俺姓潘,潘造化。”    楚叛儿差点没一头栽下车去。    果然是潘造化——吕梁十八寨的总寨主潘造化。    “幸会幸…会!”    *****    春风楼。黎明前。    黎明前的春风楼要多安详有多安详,静悄悄的一点人声也没有。    而榆林城已渐渐有苏醒的迹象——豆腐店、烧饼铺子里已亮起了灯光,街上也不时有个把人准备忙生计了。    更夫刘大爷例行公事地敲完了五更,缩着脖子笼着手慢吞吞地往家走。    榆林城不少人都知道刘大爷和春风楼里做饭的杨婶有那么点事儿。刘大爷打完更后,一般都要绕道拐进春风楼里大厨房,而杨婶则总是很体贴很心疼地为地端上碗热豆浆,准备好煎饼,刘大爷吃完之后,回家还能睡个回笼觉。    刘大爷老伴没了,杨婶是个寡妇,他们的事也不是没人嚼舌头,可也嚼不出啥花样来。日子一长,大家也都惯了。    杨婶在春风楼里是睡得最晚的一个人,她总是黎明时才睡觉,睡到中午起来准备午饭。    春风楼里洗洗涮涮的事,够她忙的。    当然了,杨婶是个本分人,她为刘大爷准备的吃喝都是她自己掏钱买的。    春风楼后门斜对门是家豆腐店。正对门是卖煎饼的。生意做久了,大家也都成了熟人朋友,每天这时候,豆腐店的伙计志德就破着条腿,送过一茶壶鲜豆浆来,卖煎饼的老丘也会打发老伴送两套煎饼过来。送来了,坐下聊几句,喝口热茶,再起身慢腾腾地回去。    今天照旧。    鸡叫三遍,志德回店了,老丘老伴也趔趄着进了自家门,然后刘大爷打着饱嗝,慢慢出了门。    天很黑。    刘大爷当然没有发现,墙角下伏着一个人,那个人悄无声息地闪进了春风楼。    *****    黎明前是睡觉最香的时候。    过三眼就睡得很香。    窗上蒙着厚厚的棉被,门后钉着厚厚的皮垫,房中还坐着盆炭火。    像过三眼这么会保养的人,榆林城里还真不算多。    炭火虽已将尽,屋里还是很热。在这样暧和的地方睡觉,当然不用穿太多衣服。    一只红烛静静地燃着,照着炕上熟睡的过三眼。    过三眼只盖着床毯子,赤裸的胳膊伸在外面,雪白丰满,一条腿支着,烛光涂在光清颀长的腿上,分外诱人。    她的胸脯在毯子下明显地凸了起来,如并峙的两座山峰。    过三眼的确是个女人,而且的确是个相当诱人的女人。    只可惜,这国色生香的景色被禁锢在这卧室里,没有人能欣赏到,就算你想偷窥都找不到一条缝儿。    人虽不能欣赏,烟却可以。    一股股青烟忽然从门窗里飘了进来,而且,越来越浓。    炕上的过三眼没有醒过来。    她也永远不会醒了。    *****    黑影一闪,掠过了厨房门,正在关门的杨婶根本没有察觉。    累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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