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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章  (第4/4页)
不,不可能了。    她旋过身,动作稍急了些,险险摔倒。    夏婉吟,你在期待什么?期待他为失言向你道歉?期待他告诉你,那只是玩笑话、男人间无聊的打屁,他很抱歉竟让你听到如此不堪的评论?    她强迫自己扬着头,优雅地走开。    冷不防地,背后刺来冷冷的一剑…    “不管听到没听到,总之我从不说违心论。”    他的嗓音像Whiskey一样的醇,却也一样的烈。    “我不会娶你,我的老婆可以是丑女,但绝不能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。”    对对对,您说的是,小的的确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…才怪!你等着瞧!    她身子一颠,但随即稳住,假装什么也没听见,不顾大哥的呼喊,她愈走愈快、愈走愈快,最后彷佛鬼在追她似的狂奔起来。    这是四岁以来第一次,她在人前跑步。    聂尔璇盘着双臂,倚在树干,冰样的眼眸锁定奔去的梦幻身影。    “她听到了,她一定是听到了。”饶是在外人眼中阳刚的夏鼎昌,一碰上自家meimei,石头心也会变得绵绵软软。“尔璇,过去道歉。”    “何必?”他冷笑。    “你刚刚的话太伤人了。”    “事实本来就伤人,最不该的是你爷爷,把她当芭比娃娃来玩。”他回头往聂宅走去。“我看你妹是不会过来『学习婆家规矩』了,我代她向奶奶说一声。”    “你!”夏鼎昌为之气结。    即使是一起长大的拜把兄弟,有很多时候,他也摸不透聂尔璇的心思。    很显然的,他也搞不懂自家meimei的心事。    回家之后,只听管家说,婉吟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怎么唤都不出来。    他心怀愧疚地交代,由着她去,要谁也别去打搅她。    隔天早上,还是没人应声,他们撞门进去,只看到一条打好绳结的被单,垂挂在窗边,房里满目疮痍。    如果不是有那条跷家用的被单挂在窗边,所有人真会以为这个房间被暴徒袭击过,而梦幻小鲍主被掳走了。    她的确听到了聂尔璇跟他说的话,完完全全,一字不漏。    夏鼎昌心疼想着,她是费了多大的劲,才一件件剪开那些礼服。    满地散落着破碎的蕾丝、扯坏的雪纺纱,就连延请英国老师傅亲手制的帽子,帽沿的花朵也都被狠狠地扯下来。    当初他不该起那个话头的,婉吟的心,如今比这些衣料更破碎。    ******--***    三天后,灵巧痹篇所有追寻、飘然失踪的婉吟终于回来了。    她一身轻便衣裤,长发略削,差点让所有的人认不得她。    但那身装扮确实比过去更适合她。    “你、你、你…”夏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。“看你那是什么鬼样子?”    她吹了一个大泡泡。“满街都有的鬼样子。”    “还顶嘴!?”夏老拐杖一敲,震得所有人不敢动。    她笑咪咪。“不是顶嘴,只是爱贫嘴。”    所有的人都傻了。以前的夏婉吟,从不顶撞夏老,也不会这样讲话啊。    “你你你、你快去把那身鬼衣服给我换下,我不要看见你这个样儿。”    “我『不要』这个,我『要』那个。婉吟你要这样做、婉吟你不能那样做。”她模仿他的口气。“对不起,我不会再为了让您开心,就当一辈子的哑巴跟傻瓜。”    “你吃错了什么葯?”    “如果爷爷不想看到我,大可以送我到寄宿学校,眼不见为净。”    “夏婉吟,你想气死我!”夏老气得吹胡子,瞪眼睛。    “得了,别吼、别吼,孩子长大了,总有自己的意见。”    被紧急请过来主持大局的聂奶奶,示意管家送上花旗蔘茶。    “我不要看到她那个鬼样子,我要她像你年轻时一样,风采迷人。”    “谢谢抬举。”聂奶奶给其他人一个安抚的微笑,示意她可以摆平夏老的驴脾气。“不过话说回来,当年我也没像婉吟穿成那样,层层迭迭,多不舒服。”    “女孩子就是要这样子才好看。”夏老坚持到底。    “你这是打扮芭比娃娃,还是养孙女儿啊?”聂奶奶笑若春风,揶揄着。    就在这时,聂尔璇走了进来。    眼角余光才瞄到他,她就马上跳上楼梯。她还不想见到他,暂时不想,也许永远永远都不想!    然而,所有的人都呆滞住了,傻看她三阶一步的轻跃。    以前,没有人知道在蓬蓬裙下,那双腿有多修长、多矫健,也没有人知道原来那双腿可以跨开超过一步之遥,更没有人认识盛装底下那个鲜活蹦跳的少女。    大家对她的印象,都只停留在“正牌淑女”的阶段。    “脾气闹够了?”聂尔璇不改毒舌本色,开口刺刺她。    她忍不住回头一瞪。该死的他,一定要对她这么刻薄吗?    那双琉璃般的眼神也回视她,眸里没有惊艳,目光依然自傲,彷佛在说:因为你暗恋我,怪不得我说的每一句话,你都会放在心里。    再也不会了!盲目的崇拜、傻气的暗恋,她要统统抛诸脑后!    从今而后,聂尔璇是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名字!    如果真要嫁给他,那才叫倒楣!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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