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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洛神红茶  (第3/5页)
   “你不用先收拾一下吗?万一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呢?”    “不用啦!我的房间秉持你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,既单纯又乾净。”    “呵呵…你真会说话。”    “你房间东西好少喔!都是书。”    “嗯…没办法,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。”    “你说话怎么都是嗯啊嗯的,真好玩。呵呵…”““嗯”发语词,无义。就像“夫”或“盖”之类的语首助词,都无意义。”    “呵呵…你一定念书念到脑筋有问题。”    “嗯…我脑筋是有问题,不过跟念书无关。”    我把一杯洛神红茶递给她:“喝喝看吧!”    蓉象徵性地吹开杯口冒出的热气,喝了一口:“哇!酸的!”    “会吗?”我也喝了一口,纳闷地问:“不会啊!哪会?”    “呵呵…看来你不只脑筋有问题,连舌头也有问题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我再仔细地喝一口,除了茶叶特有的涩味外,我实在不知道何谓酸?    “可能是你已经喝习惯了吧!”蓉帮我下了结论。    习惯?什么叫习惯?    我每天早上六点半出门,    在校门口那家贵死人的早餐店跟一堆人挤着买馒头和豆浆;    傍晚六点半放学回来,    到长荣女中附近包个便当,顺便看看青春亮丽的高中女生;    晚上十点半下楼去巷口面包店买条刚出炉的鸡蛋吐司,    然后在旧书摊翻翻过期的时报周刊;    凌晨十二点在顶楼阳台种满芦荟的花盆旁边,    诅咒物理老师将来的儿子没屁眼,或是他将来根本没儿子。    对我而言,这才叫习惯。    而洛神红茶是我的生活,不是习惯。    因为如果习惯变了,我的生活只会变得不习惯;    但是如果生活变了,我就会变得不习惯生活了。    若真要说喝洛神红茶只是习惯,那么习惯一定是种非常可怕的东西,    因为习惯不仅可以影响我对生活的忍耐度,让我失去喜怒哀乐的情绪;    习惯也能影响我的味觉。    从那以后,我每次喝洛神红茶时都会顺便想起蓉,    并试着体会蓉所说的“酸”    也许是因为蓉的笑容太甜美,我根本体会不出洛神红茶的酸味。    后来我甚至开始不在洛神红茶中加糖。    而蓉自然也随着洛神红茶而进入了我的生活。    那年的中秋节,有叁天连假,我却没回家。    房东上顶楼阳台浇花时,看到了我。    “你怎么没回家?”    “我想多念点书。”    “那晚上记得下楼来跟我们一起吃饭。”    “嗯…这…”“就是这样了。”    房东的好意,我不好意思拒绝,但又鼓不起勇气下楼按电铃讨饭吃。    在犹豫间,蓉上楼来敲我的门:    “大笨鸟!吃饭罗!”    “嗯…我…嗯…”“还嗯什么?我们在等你ㄋㄟ。别不好意思,一起吃饭吧!”    蓉半推半拉地带我下楼。    “爸!笨鸟下来了。”    “蓉,怎么可以叫人笨鸟?要叫蔡大哥。”    “蔡大哥…”蓉刻意拉长了“哥”的尾音,并朝我吐了吐舌头。    “蔡同学,坐下来吃饭吧!千万别客气喔!”房东太太很温柔地说着。    席间的闲话家常,并没有刻意绕着我打转,也许对她们而言,我不像是客人。    中秋节晚上的这种吃饭方式,让我有属于这个家庭中一份子的错觉。    倒是在饭后,房东太太询问着我的家庭背景和求学状况。    偶尔房东会补问一句,而蓉总是专注地聆听,并扮演着搅局的角色。    “爸!我们上顶楼去放鞭炮好吗?”蓉开口询问房东。    “好吧!不过不要吵别到人。”    “耶!笨鸟,上楼吧!”    在房东刚要纠正蓉时,蓉拉着我和她的两个弟弟,拿了鞭炮便往楼上跑。    在顶楼放鞭炮是很惬意的,而且冲天炮的目标可以直指月亮。    蓉是那种人家吃米粉而她在喊烫的那种人,喜欢放鞭炮,却又不敢放。    每当拿起香要点燃冲天炮时,她的手便会发抖,使得那支香看起来像钟摆。    “蔡大哥,我们朝她们放冲天炮好吗?”    蓉的小弟指着一群在长荣女中cao场散步的人。    “不行啦!爸说不能吵到人的。”蓉的大弟毕竟年纪比较大。    “没关系,我们是放鞭炮“打”人,不是“吵”人。”    “呵呵…臭笨鸟,我弟弟们会被你带坏。”    蓉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最后点燃冲天炮引信的人,却是她。    放完了鞭炮,蓉的弟弟们便下楼去了。    而蓉则靠在阳台上的围墙看着月亮,嘴里还哼着歌。    我往她走过去,蓉回头说:    “笨鸟,中秋节快乐!”    “嗯…你也中秋节快乐。”    “今晚的月亮美吗?”    “今晚的月亮…嗯…真是圆啊!”“呵呵…大笨鸟,讲这种无聊话。我要下楼了,晚安。”    连假的第二天,台风直扑台湾西南部,在顶楼的我,有如狂风中的一片落叶。    在风雨声中,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…    “大笨鸟!你下楼来避一避好吗?”    “已经很晚了,不方便吧!?”    “我跟我爸说过了,他说你今晚可以在楼下睡。”    “嗯…可是…可是…”    “快啦!我们还可以一起玩扑克牌呀!”    蓉一直催促着,我只好穿上外套,跟她共撑一把伞下楼。    房东和房东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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