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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4页)
石天野正坐于桌案前打瞌睡。    突地,乔求儿一身狼狈地直冲入书斋,紧抓住石天野的衣袖,忿忿地、焦急说:    “大将军夫君,我不管你有多英挺神武、骁勇善战?行,怎样都行,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想请求你。”她急烈喘息,一心只想着报复。    太可恶了!那帮抢匪不仅夺马掳人,更还抢走了她最心爱的红毛驴,害得她只得灰头土脸地自个儿走回大将军府,啐!真是岂有此理极了!她若不报此仇,岂不枉费了这“妖小三”的称号么?    石天野定定的端望她好一会儿,慢慢说道:“小三,你别急,有什么事儿慢慢说给我听吧。”    “别急?我怎能不急啊!”乔求儿在他耳畔边尖叫,随即便开始在他的面前踱过来晃过去。“再迟点儿的话,指不准我的心肝宝贝就要被那伙儿抢匪给生吞活扒了啦!”    “抢匪?你是说你们遇上抢匪?”    “可不就是嘛。”乔求儿鬼怪机灵,技巧地省略了她任性的细节,只挑遇劫的那一段讲。“正当咱们一行人经过雁荡山下时,也不晓得怎么搞得?突然就冲出了一帮流匪对着咱们又吼又叫的,他们明知道我就是你石天野大将军的夫人,却还硬是抢走了马匹跟银两。呃,还有还有,最过分的就是他们竟连我的小红毛驴都给抢了!”乔求儿说得一双紧净的眼眸冉冉泛上了殷红,果真是气煞了她也!    “早在来温州之前,就曾听说这雁荡山顶聚匪成众,没料到,他们竟还胆敢如此嚣张?”石天野皱眉苦恼。    南宋时期,朝廷连年与外患交战的后遗症之一,便是促使了大批北人逃窜南移。    这些北人中握有政治或者经济势力的,就转赴南朝继续经营;另有的便选择加入军队跟随作战;还有一些则成了令南宋朝最头痛的内患问题,数以成群的流亡人口索性落地为贼、占山为匪,造成老百姓生活上莫大困扰。    “是啊是啊,那个流匪头头儿雄霸天还说,他可一点儿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呢!”乔求儿努力加温点火,就能替她撂倒那雄霸天。    石天野毕竟是理智的,并未因为乔求儿煽风点火的情绪性言语就对这桩行抢妄下断论。不过,有一个问题他倒是忍不住疑窦,现在该来问问她了吧:    “奇怪,我派公孙晔与你随侍同行,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,怎反而不见她来向当面回禀通报呢?”    “你…你是说…晔哥哥啊?”一提至公孙晔,原本还口沫横飞的乔求儿一下子就安静了。    “啊?哥…哥哥?”石天野发了会儿愣,等弄清楚她说的和他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后,才再补充地点点头。“对,就是他。”    “晔哥哥他…咦?我方才没先告诉你吗?”乔求儿仰着一张沾着尘土的小脸蛋发问。    乔求儿抿着唇,望住她,很确定的摇摇头。    对于面对乔求儿忽然露出这样反应的石天野而言,他觉得,有一股极不好的预感…    “他…他就是、就是…那个嘛…”乔求儿的明眸左转又右溜,由石天野的认真神情看来,他好像也是有脾气的样子。    “他到底怎么了?”    “呃…晔哥哥他…”一直处于愤怒情绪中的她,只顾着自己痛失爱驴的不悦感,压根儿便忘了当时还情愿舍身救她的公孙晔了。说到底,她还真是个自私的小丫头呀!    石天野愈等愈急,猛地抓过她的手腕低吼:    “说啊,你快说公孙晔究竟发生什么意外了?”    “哎唷!夫君,疼…人家会疼啦!”乔求儿被他用力一抓,忍不了疼得直嚷嚷着。“好好好,我告诉你啦,”她挣脱开他的执握,奋力地甩了甩那份疼痛,才小小声说道:“晔哥哥就是被那雁荡山上的流匪给掳走了嘛!”    “什么?”石天野一听义妹遭劫匪掳走,整颗心即刻凉了半截。    “…”“为什么你不一进门就先告诉我这件事情?”从成亲后便一直与她维持着距离的石天野再也隐忍不住地发了愠气。    “我、我以为——”    “够了!别再对我说谎了!假如还得再听任何不实的解释,我倒宁愿现在就赶紧派兵去把将军夫人给救回来!”石天野不理会一脸铁青的乔求儿,迳自朝门外狂奔而出,留下了一脸黯淡的她。    “作啥对我生气嘛?又不是我的错…”乔求儿心有不平的抱怨道。    没想到竟然会为了一名随侍被掳便如此大冒肝火,看来,她以为认识的,也并非全是他的本性啊。想想看,言明怕女人的他,方才还着急得抓住她的手不放呢!    “救人…”他那软趴趴的性格、愚钝的脑袋也想去跟人打架?    喔,对了,他说要派兵上雁荡山去救人…等等,让她想一想——先不提结果会如何,就只想到那幅两方互打的画面就已经够教她漾满好奇了,或许,她不该错过如此的好戏才是。    况且,雁荡山上还有她牵挂着的小红毛驴啦!    想至此,乔求儿禁不住痴傻地笑了起来…——    夜。    雁荡山,群树青青苍翠,居中为一台地形势,四面环山而立。    当石天野率领着部份人马到达雁荡山山脚下时,天色也已泰半暗了。    而环山伺守在他们的,则是这座台地山林的土霸主——雄霸天的手下弟兄们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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